‘骗你的,如果能被卓然然吃掉,一起融为一体,一定是一件相当幸福的事,到时候,请一定不要犹豫!’
‘亚修斯。’
‘你太狡猾了!’
‘诶,我又做错了什么??’
明知道他舍不得,却老是偏偏的踩着他的底线到处蹦跶,然后让他的底线一退在退。
不过没关系,他深爱着亚修斯啊,他也只剩下亚修斯了,他存在一日,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人可以将他们分开。
哪怕是他自己也不可以。
至于吃掉亚修斯吗?坦白来说,他更希望自己被亚修斯吃掉^-^
……
黑色刀刃迸发出的无形的剑气将柏油铺就的地面破坏的一塌糊涂,好在周围无人,不然一定会引起阵阵恐慌尖叫。但也不会持续多久,这里的动静太大了,肯定已经有附近的居民注意到了,巡警,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来了。
亚修斯不敢贸然反击,只能一边顶着攻击,一边额头冒着冷汗不动声色的将卓然往附近一个无人的公园引去。
好在,卓然现在的攻击力大致在可以控制的范围之内,只要小心一点……抬头望去,纯黑的眼眸撞入了心里。
亚修斯停了下来,对着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的人停了下来。
不断攻击的【无光】也静默下来,停在了亚修斯的面前,距离他的鼻尖只剩下几公分。
刃身倒是因主人的悲恸颜色黯淡了几分。
卓然在无声的哭泣着,没有声音,只有透明的液体不断的顺着眼眶滚落。
“卓然!!!”亚修斯下意识的伸手。
挺拔的身躯骤然倒下,黑色的刀刃跌落在地面划出了几道刻痕后随之消失不见。
躺在亚修斯怀里的身体在均匀的呼吸着,黑色的羽翼自然的垂落,似乎刚才的疯狂只是错觉罢了。
只是昏睡了过去,亚修斯松了一口气。
他喃喃自语:“这到底怎么回事?”
怀中沉睡的青年眉头紧皱,像是在做着噩梦的样子,显然是无法回答亚修斯的疑问了,只是本能的抓着亚修斯的袖子不肯松手。
不过,即使卓然清醒着也大概无法回答亚修斯这个问题。
心中轻叹了口气,亚修斯揽着怀中的人消失在了原地,卓然这个样子可不能被路人看到。
还好,他今天跟了过来。
还好,他阻拦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蟹蟹“water”小天使的*20大罐营养液,嗝~(满足脸)
这只咕咕作者礼拜三就放年假了,<( ̄3 ̄)>,已经迫不及待的放飞自我了,开森~
以及……今天日万了,求夸
(喂喂喂,咕了这么久,脸呢?)
☆、并不完美的世界线
“卓然然~”
“然然~”
迷迷糊糊中,卓然耳边响起了一声声带着少年特有清朗声线的呼唤,将他的意识从睡梦中剥离。
眼皮微抬,模糊的影像映入眼帘,依稀可以看出那是一个元气满满的少年,白发红眸的样子似乎透着怎么也用不完的精力。
这里是哪里?
他记得他应该在回去的路上,然后……然后发生了什么?
断层的画面在眼前不断翻转,最后停在了亚修斯那张惊慌失措的脸上。
原来那个家伙也会露出那种表情啊。
卓然心中自嘲,将注意力拉了回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感觉眼前这道模糊的人影有点熟悉。
这么想着,卓然见自己伸出了手去,扯上了那张元气满满的脸庞,“亚修斯,你好吵。”
推开了朦胧的薄雾,清晰完整的画面在卓然眼前呈现,一张笑的过分灿烂的傻脸。
这是亚修斯!?
这不是他的身体!?
身体不受控制后,卓然才发现他处于旁观者的视角,他所看到的是这具身体眼中的亚修斯。
可分明亚修斯叫的就是他的名字。
一个不可置信的想法在卓然心里悄然形成,翻起了滔天波浪。
“卓然然,你做梦了吗?”好在亚修斯脸皮足够厚,又凑了上来,一脸关切的问道,“我听见你说梦话了。”
“我说什么了。”卓然好笑的起身,揉了揉太阳穴,好像确实睡得有点过了,头有点痛。
昨晚的做的梦他早就记不清了。
“爸爸之类的……”亚修斯微微歪头说出答案,眉头微皱,“具体记不清了。”
正在揉着太阳穴的手指微微一顿,卓然目光一顿,“别在意这些,只是没有意义的梦罢了。”
亚修斯有些不满,伸出手指,在卓然太阳穴的部位轻轻按摩起来缓解着对方噩梦后的疲劳。
他无比认真道:“才不是没有意义,卓然然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具有非凡意义的存在。”
“这是很重要的事。”睡梦中,那样表情的卓然他从来都没有见过。
“你啊……”
卓然目光闪躲,也不是该感动还是该骂一句,于是他伸手拍落了亚修斯的手,想要掩盖一下无法克制的情绪。这家伙为什么总是在这一方面特别的敏锐,而他也总是对这个家伙柔软的不像话。
“就那么想要知道我以前的事吗?”卓然没好气的说道。
“想!”亚修斯回答的斩钉截铁,红色的眼眸骤然一亮。
“如果我不说呢?”
“呜……”红色的双眸迅速泛上水光,发出了如受伤小兽般的呜咽,“那一定是我不够好,卓然然才不想说的。”
对着这幅姿态的亚修斯,卓然的喉结轻微滚动,心中发出了无可奈何的叹息。
“亚修斯,我现在真想吃掉你。”
朦胧的水光瞬间收敛,亚修斯惊愕在了当场,眼角还挂着要落不落的水珠。
约一息过后,亚修斯视死如归的凑了上去,“来吧!”
白皙的皮肤充满了年轻的活力,以卓然的视力几乎能看清埋藏在其下的青色血管,那里流淌着红色的河流,如果轻轻咬破,不知是否会和那双澄澈的双眸一般清澈。
喉结滚动,受到了来自本能的引诱,他似乎已经迫不及待的将眼前的生物吞吃入腹。
卓然咬了上去,不过那力度与其说是咬,倒不如说是亲吻更恰当一点,牙关轻磨着血液流动的地方,带着些痒痒的感觉,却始终不舍得带来一丝伤害。
“噗。”
亚修斯忍不住笑了出来,他抗议道,“好痒。”
按照这个力度,就算在吃上十年卓然都吃不完他。
听到抱怨,卓然的动作一顿,心中不满的瞪了一眼,紧接着便加大了力道,扣紧牙关,在亚修斯不大不小的一声痛呼中留下了自己的印记。
末了,他满意的看着被自己啃出痕迹的地方作出了点评:“多谢款待!”
捂着被咬痛的地方,亚修斯张牙舞爪的扑了过去,卓然几乎是没有什么抵抗的任由推倒在地,笑意满满的看着。
唔……不得不说,感觉还不错!
亚修斯超凶的威胁:“我要报复回来!”
“要怎么报复?”
轻笑着,丝毫没有感受到威胁的卓然玩味的说道,甚至带着些期待的意味!
亚修斯很没出息的心脏猛跳几下,不甘示弱的慢慢俯下身去,啊呜一声朝卓然耳边探去,温热的呼吸铺撒至脸颊,在泛红的耳垂边回荡。
修剪的圆润的指甲嵌入了掌心,卓然闷哼一声,痒痒的感觉很是奇怪,似乎身体都变得奇怪起来!
亚修斯恶意的吹着气,他知道,这个人这里很敏感,只要被触碰到,就像提起了后颈的猫咪一样,反抗的力度可以忽略不计。
好想更用力的欺负这个人啊~
许久之后,待到两人分开的时候呼吸都已经紊乱。
处于旁观者视角的卓然呼吸也已经乱了,整个人陷入了一种懵逼状态,导致两人说了几句话他都没有听清楚。
恍惚中,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亚修斯亲吻的是他。
天地可鉴,他们刚才什么都没发生,关系依旧纯洁。
报复完毕的亚修斯姿势别扭的在一边微微喘着粗气,好险,刚才差点把持不住。
卓然下意识的摸着耳垂,只感觉那里的温度烫的吓人。
温度恢复正常后,他又看了看墙角的小怂货,忍不住笑了。
理了理思绪,卓然开口道:“我父亲深爱着我的母亲,爱她超过了自己的生命。”
亚修斯一顿,姿势也不别扭了,情不自禁安静下来静静的注视着卓然,他无法形容,现在的卓然身上有一种他无法描述出来的复杂感情。
有眷恋,有爱意……亦有一股无法描述的恨意。
“我的出生夺走了他深爱之人的生命。”
卓然笑的苦涩,被隐藏的记忆拉开了一角,可无论如何用力的回忆,他都已经无法想起那张泛黄照片带着白色宽檐帽女子的面容。
这显然不是一个怎么美好的故事,亚修斯握住了卓然的手,努力将温暖传递过去。
犹豫了一下,他没有打断这个故事,他想要更加了解卓然一点。
黑色的羽翼舒展开来,搭在了亚修斯的肩头,像是浅浅的拥抱。
卓然自嘲着:“我啊,小时候身体很弱,非常弱,一场不起眼的小病就可能导致死掉的程度,所以我从来不被允许出门。”
“我父亲是个偏执狂,他无法接受所爱之人舍弃生命也要诞生下的孩子只是一个随时可能会死去的废人罢了。”
“他不允许我死,所以我活了下来。”
卓然突然笑了,笑的有些嘲讽。
“你知道我怎么活下来的吗?”
没等亚修斯给出回答,卓然自问自答的给出答案:“他给出注射了绝兽的基因,我活了下来。”
“那是一种自愈能力非常强大的绝兽,即便只剩下一块组织,也会不断重生。”
“这几乎可以称之为奇迹的事偏偏在我身上发生了。”
可作为代价,还处于年幼状态的孩子几乎丧失了神智,狂躁的攻击所能看见的一切事物,最后只能被关进了通电的笼子中进行无用的挣扎,无数种溶液灌进了身体,身体不断崩溃而又愈合,可偏偏他无法死去。
终于,在无数濒临死亡的情况下,带来混乱的绝兽部分几乎被消耗殆尽,奇迹般的,他又恢复了神智。
被唯一的亲人抱出牢笼的那一刻起,他还在瑟瑟发抖,整个世界只剩下恐惧和疼痛,长达数年的时光里,他丧失了言语能力。
这些,卓然隐藏了下来,他不想吓到亚修斯。
他不知晓的是,这些被隐藏的部分却已经化作了比言语更加犀利的画面直直穿透了旁观者的心底。
那些画面是如此真实,眼睛却无法闭合,卓然只能看着那发生在眼前的一幕幕,仿佛自己真实经历。
被关在笼中孩童不似人的怒吼,在昏暗不定灯光下举着注射器父亲面无表情的脸庞……
一切的一切,肆无忌惮的将人推向了崩溃的边缘。
“……”亚修斯本能的拥抱着眼前之人,“卓然,不要……”
“亚修斯,继续听我说……”
卓然难得的流露出一丝脆弱,眼前闪烁着迷茫:“我曾经以为他是爱着我的……不,或许他真的爱过我,只是比起母亲,太过微不足道罢了。”
在那段漫长的恢复期中,一直陪伴着他的人,是父亲。
陪在他身边耐心的教授知识,在察觉到他不喜欢营养液的时候笨拙的看着菜谱学习做饭,临睡时偶尔会给他讲一下通话故事,会和他穿着亲子装去游乐场玩乐。
母亲所能做的一切事情他都做了。
就算,他始终一言不发,呆呆的像个木偶一样。
可正因为这种种,他才重新敞开了心扉,灌注的爱意让这个人重新活了起来。
那段时间,他几乎真的恢复了正常,看起来就和一个普通人没有区别。
直至——
生日蛋糕上的蜡烛被缓缓吹灭,象征着曾经的孩子已经正式成年。
‘然然,你已经长成一个大人了,可以一个人生活下去了,爸爸很开心。’
‘爸爸?’
‘要是这个时候妈妈也在就好了……啊,没什么,只不过爸爸突然有点想妈妈了。’
‘来,吃蛋糕吧!’
‘嗯。’
……
“他自杀了。”
卓然面无表情的说着,语气无悲无喜。
顺着手腕上竖着的伤痕,血液不断的蜿蜒而下,夜晚下楼喝水的少年嗅到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
‘爸爸?’
紧锁的门被疑惑的推开,映入眼前的场景几乎让呼吸停滞。
父亲的存在并没有死去,他还残留着些许意志,只是惨白的脸映照着他的倒计时已经开始。
‘阿温,你来接我了吗。’
门开的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吃力的抬起双手,温柔而又虔诚的呼唤着死去妻子的名字,想要触摸那根本不存在的温度。
失血过多让他太虚弱了,抬起的手再次无力的垂落,只能再次触摸着怀中的旧照片。
他的动作幅度有些大,照片顷刻被鲜血浸染。
‘我做到了哦,我养大了那个孩子。’
‘你的愿望,我有在好好的完成了。’
‘阿温,夸夸我好不好。’
‘爸爸!’
慌乱的少年捂着血流不止的伤口,近乎恳求的说道:‘在坚持一下,我去找药!’
不要死,不要只剩下他一个人!
‘阿温,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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