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提尔淡定自若,似乎这段时间被卓然下达闭门思过的命令根本不是他一样。
事情的起因是亚修斯失控那阵的事,当时卓然没有说什么,当并不妨碍秋后算账。
这段时间,夏提尔一直在执法会的办公楼里批文件,被捂的都白了几分。
“会长最近总没有精神,亚修斯知道是怎么回事吗?”夏提尔突然问道。
言里言外,似乎认为根源出在亚修斯身上。
亚修斯顿了一下,有些无辜:“不知道。”
他最近见卓然都挺好的,并没有夏提尔所说的现象。
不过有欧律奇亚这个前车之鉴在,他也不敢断言,“我会去看看的。”
“那您准备什么时候去呢?”夏提尔礼貌性的提问。
“……现在。”亚修斯哭笑不得,刚才夏提尔的手都已经握在了刀柄上了。
“很好。”
于是,在路人的瞩目下,一群浩浩荡荡的人护送着亚修斯来到了执法会的大楼下。
到了后,夏提尔弯下身来,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小弟弟,要和哥哥一起玩吗,那两位哥哥待会说不定会很忙。”
伽蓝瞄了他一眼,没有拒绝,慢吞吞的将手搭了上去,“好的,戴眼镜的哥哥。”
亚修斯:“……”
有种被抛弃的错觉?
厚重的大门后是正奋笔疾书批阅文件的卓然,见亚修斯过来,他先是一愣,放下了笔,“怎么突然过来了?”
亚修斯道:“粽子很好吃。”
卓然咳嗽了两声,“其实是我爸爸包的。”
末了,他补充了一句,“这是他为数不多擅长的东西。”
亚修斯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这个话题该不该持续下去,早上的粽子貌似也没那么好吃了。
“你先坐一会,我批完这些……”说着,卓然又拿起了笔。
一只手制止了他的动作,另一只手覆盖上了他的额头,确认着温度是否超越了人类的极限。
有些微凉,是很正常的温度。
“体温正常,身体正常。”
卓然有些呆,不明白闹的是哪一出?
亚修斯松开了手,“夏提尔说你没有精神,我以为你病了。”
卓然失笑:“怎么会,我如果生病了肯定已经装可怜卖惨让你过来陪我了。”
一番话耿直的让亚修斯觉得好有道理。
“有心事。”亚修斯表示才不会被迷惑。
“有。”知道瞒不过的卓然回答道,“但是不能说。”
“说出来说不定能得到和生病一样的待遇。”亚修斯试图诱惑。
“要来交换吗,亚修斯瞒着我的事。”卓然坦坦荡荡,倒是手臂微微用力,将人直接拉到了自己怀里,调笑的反问着。
椅子很坚实,足够承受两个人的重量。
这点小事怎么可能难倒亚修斯,调整了一下位置,大方的挑一个位置干脆坐下,“哦,那我不问了。”
“好歹象征性的犹豫一下。”卓然含笑,“这样可是很伤我的心的。”
“你什么都不说才是伤我的心。”亚修斯理直气壮。
他算是看出来了,卓然有心事是真的,但这份心事对他的影响显然不大。
相反,他要做的事才不能说啊!
“我……”卓然挑眉,准备说点什么。
下一秒,他放弃了挣扎。
亚修斯扣着卓然的脑袋吻了上去,彼此气息交缠后,他才缓缓松开:“还伤心吗?”
卓然晕乎乎的,低下了头:“开心。”
特别开心,想要现在就去登记的开心。
于是亚修斯又亲了亲他的额头,对这份开心进行了升级。
悄无声息的,卓然心中叹了口气。
“亚修斯。”
“嗯?”
“最近多注意一下欧律奇亚吧。”
“他要离开了巴德尔。”卓然顿了顿,“他拒绝了留在巴德尔的申请书。”
蓝色的眼眸轻眨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了,这件事欧律奇亚从来都没跟他说过。
“这件事暂时只有我爸爸还有佛尔萨知道,他……应该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吧。”
“也是,欧律奇亚说过想要去很多地方看看。”亚修斯有些失落,但也能想清楚理由。
巴德尔很好,但对比整个世界就又太小了。
在等等吧,等为欧律奇亚践行之后。
作者有话要说:粽子真好吃,尤其是甜粽子(*^▽^*)
咳咳,友情提示,大概快要开始刀了
对象:全体
☆、自我牺牲之人
“亚修斯,好快。”
亚修斯嘴角一抽,狠狠的捏了一把白嫩嫩的小脸蛋,“你在想什么奇怪的东西。”
“窝没有……”伽蓝眼神微移。
自卓然那里离开,和夏提尔解释了一通后,亚修斯领回了伽蓝。
牵着小手,顺着小道,两人朝着操场的方向前去。
亚修斯随口道:“卓然说欧律奇亚要离开巴德尔了。”
被亚修斯握着的那只小手缩了缩,伽蓝呆了一秒,发出了可爱的疑惑:“诶?”
“看来他也没对你说啊,不过想想也是,总待在一个地方也是会厌倦的。”
“我去问……”伽蓝眉头一皱,感觉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亚修斯拉住了祂,认真道:“伽蓝,不许把欧律奇亚再牵扯进来了。”
“那是他做出的选择,我们无权干涉。比起束缚在这里,我更希望他能自由自在的活着。”
说到底,从头到尾都是他欠欧律奇亚的。
“亚修斯。”伽蓝委屈的抬起头,对上那闪烁着执拗光芒的蓝瞳,他屈服了。
明明是好不容易才抓到的希望……
“我知道了。”
“不要在欺负他了,就算他很好欺负。”亚修斯摸了摸伽蓝的头,轻声道:“我会想办法的。”
伽蓝没有说话,目前来看,最没办法的就是亚修斯,只要靠近【潘多拉】他就会失控。
真的已经没有办法了吗?
训练场上,是挥洒着的汗水。
伴随哨子的节奏,偌大的训练场上划过整齐的节奏,身穿训练服的少年少女算是一道不错的风景线。
伴随着一声特别响亮的哨声吹起,清朗音调传遍了训练场地:“休息。”
得到讯号,早就累趴的少男少女瘫坐在地上。
老师给的训练量越来越大了,当每次为进步而沾沾自喜的时候,又会被现实干倒在地。
比起众人,以利亚能好上一些。
虽然仍然喘着粗气,但至少还是站着的,也因此,他第一个发现了靠近的亚修斯。
依旧是吊儿郎当的模样,他直到,这个人却比他们强大太多。
“要来一场吗?”以利亚主动发出了邀请。
他想要知道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他和亚修斯之间的天堑有没有缩短一点。
“算了,算了。”亚修斯做作的捂腰,一脸勉强,“昨晚睡觉的时候不小心扭到腰了,没办法动弹,走路都很勉强了。”
兹一脸疑惑:“诶,亚修斯你昨晚睡觉扭到腰了,我怎么不知道。”
“唰啦”一下,基本视线都聚集在了亚修斯正在捶腰的那只手上。
已知条件:亚修斯扭到了腰,老师对这件事感到很惊奇。
大胆推测:亚修斯昨晚和老师睡在了一起!
亚修斯本能的觉得不妙,以利亚的手却已经摁在了他的肩膀上,眼睛冒着红光:“能详细说说吗,亚修斯同学!?”
兹满脸无辜的疑惑:“???”
刚才就在那么一瞬间,大家的气血又变得突然充足起来,不应该啊,应该已经被压榨的差不多了。
难道还有进步的空间,还是他的训练方案出错了?
眨眼间,亚修斯被包围了。
“亚修斯还真是受欢迎啊。”兹感叹着,就连身为老师的他都没有这个待遇。
“兹哥哥……”伽蓝欲言又止。
“嗯?”
“算了。”看着被包围的亚修斯,伽蓝选择了放弃。
“就算好久不见,你们也没有必要这么热情的。”亚修斯礼貌的举起双手,露出一口大白牙,笑的灿烂,“我发誓,昨晚什么都没发生。”
“在一张床上吗?”
亚修斯迟疑了一下,立马有人高声呼喊:“死刑。”
不是在开玩笑,面对着一群眼睛冒着红光,像是狼群一般择人而噬的兹牌狂热粉丝,亚修斯选择拔腿就跑。
“亚修斯一来大家就好有活力啊。”兹自言自语着,“决定了,明天的训练在加上三分之一。”
伽蓝怜悯的看了一眼正在绕圈拼命追着亚修斯的众人,再次选择沉默。
榨干了最后一丝精力后,众人的气也都消的差不多了。
兹订了许多刨冰,算是运动后的奖励。
冰凉凉,甜滋滋的味道配着炎热的天气刚刚好,一众热血男女坐在凉棚下,三两成群的吃着刨冰。
亚修斯选了柠檬味的,冰凉的感觉驱散了不适,让人差点融化开来。
“老师,听出西部出问题了是真的吗?”
“问题不大,很快就能被镇压的。”兹含着刨冰勺,美滋滋的回答着。
“老师,我也想上战场。”
“你们还差太远了。”兹三两下干完刨冰,开始一本正经的训诫,“上次的教训忘了吗?”
众人发出了一阵失落的声音。
“不过,如果努力一点的话,下次我就向学校申请带你们去。”打了一棒子要给个甜枣这样的道理兹还是懂的。
总归不会倒霉到再遇见上次海边的小概率事件了。
“老师真好。”瞬间,兹被热情的学生所淹没,好久才熄灭了下来。
“不过,绝兽什么时候才能杀完呢,最近几年,好像各地的绝兽又都开始活跃了起来。”有学生突发奇想的抛出了一个问题。
几百年的驱逐,未曾收复的土地还有很多。
“别想那么多,那玩意是数不过来的。”以利亚在一边保养着绝器,顺口答了一句。
“我就好奇一下能不能在有生之年看到这样的景色,仔细想一想,如果能做到的话不是很棒吗。”
“说不定今年那些绝兽就会全部暴毙。”亚修斯咽下最后一口刨冰,插了进去,给出了一个相当理想化的回答。
“怎么可能啦,亚修斯这个玩笑不好笑。”
“人啊,总是要学会做梦的,万一实现了呢。”
“哈哈,万一实现了,那就真的太好了。”
“如果真的被亚修斯说中了,一年之内,我就随意听候亚修斯的差遣。”
“那糟糕了,我估计是等不到了。”亚修斯苦恼的笑了起来。
兹本想给出否定的回答,见大家笑得开心,干脆举起手里的刨冰杯,“为消灭绝兽而干杯。”
他们这代人努力一下,说不定真的可以实现有生之年消灭所有绝兽。
“干杯。”热火朝天的声音几乎将整个训练场掀翻。
“老师,少喝一点比较好哦。”扎着高马尾的红发青年笑眯眯的夺走了姬恋雪手中的酒瓶。
“啰嗦,只要告诉自己不会醉就不会喝醉的。”
“没有一条规则是这样写着的哦。”欧律奇亚扣紧酒瓶放在酒柜中,倒了杯醒酒汤给少女灌了下去。
喝完,姬恋雪满意的打了个饱嗝。
便嘟囔着:“欧律奇亚,最近感觉你变了好多。”
“那里变了。”欧律奇亚无辜的问着,“是老师你的错觉吧。”
“唔……更成熟一点了。”歪着头,少女认真的回答着,“感觉一下长大了很多呢。”
啪的一下,就像施了魔法一样,一下成熟稳重到不可思议的程度了。
“我本来就是大人。”说完,欧律奇亚又加了一句,“成熟的大人。”
“什么大人啊。”姬恋雪猛拍桌,怒斥道:“圣人还差不多。”
“差不多该干掉卓然,迎娶亚修斯了,快去做啊。”
“老师,你果然喝醉了,又说胡话了。”欧律奇亚叹了口气,似有些无可奈何,“以后这样可不行啊。”
天知道,他今天来找少女的时候,差点没被满屋子的酒味吓跑。
好几瓶伏特加就那么滚在地面,滴溜溜的滚到了他的脚下。
这个样子,让他怎么放心的下来啊。
“反正有欧律奇亚在。”姬恋雪生无可恋的瘫在沙发上,“决定了,以后就由你给我养老送终了。”
“反正,我是你的奶……呼……呼……”
欧律奇亚失笑,伸手抱起了那娇小的身躯,温柔的放在了柔软的床上,顺手掖好被角。
做完这一切后,他转身准备离开。
手在门把手上轻按着,门锁已经发出了轻微的咔嚓,欧律奇亚低着头,像是在强忍着什么。
他回过了头,重新回到了床前,注视着那张安静的睡颜,慢慢的在雪白的额头上烙下了一吻。
“年轻的奶奶,再见。”
门锁咔嚓,房间的酒味顺着窗户弥散,也带走了最后一丝红发青年停留的痕迹。
毫无知觉的少女在床上翻了个身,带着白手套的手无意识的抓住了被角,像是在挽留着什么。
佛尔萨站在讲台侃侃而谈,说到重点内容时会时不时上加上一句‘考试的时候会出大题哦’
和顺的风带着些植物的花粉席卷了佛尔萨的鼻腔,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眼角的余光从窗外红色的发梢掠过。
刚才是欧律奇亚吗?
“老师,刚才的那个问题我有点疑惑。”有学生问道。
“好,我们在讲一遍。”佛尔萨收回神思,摆出正经的模样。
唔,猫粮好像快没有了,等会下课得去买点了。
回去的路上,亚修斯伸了个懒腰。
一天又结束了呢。
伽蓝在他身边慢悠悠的走着,两人全当散步了。
gu903();突然,伽蓝停了下来,带着些疑惑的意味。